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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thNov.

2YeaRsagO.

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天幕,

上一秒钟还发着幽幽的蓝,

不一会儿,我再顺着橘子君身后的玻璃窗看出去,就看到了满天瑰丽的绯红色,

而且我知道,这绯红色一定是透过窗户映照在我脸上了,

我要怎么形容我这一刻的状态呢?

我没办法形容好我自己,

因为我明明对他问的问题很诧异,

可是我不能张大嘴,

我明明被他的问题吓得心惊胆战,

脸色明明应该是一阵绿一阵白的交接,

但我不能表现出这样的脸色,

这会吓坏他,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形容我自己,

但我确定的是,我身边那一刻,正在被一小撮凝聚的安静包裹着,

他瞪大眼望着我,用一种孩童的无辜和期许,

一分钟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啊?原来你不是我同学啊?”

再一分钟前,我对他说的是:“在网上和你聊天是觉得你特别帅,但我完全没喜欢过你。”

脑结核几乎让他忘记了所有该记住的事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可以推到好几年前,我高二的假期,

他迷恋关于橘子的任何东西,他喜欢在下班后和我视频,

他在对面抱怨:“成都的天气不是一般的热。”

我告诉他:“我这里的四季都像秋天一样,这很单调。”

然后他说:“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你们那儿四季像春天一样美好,你用的是秋天,让人伤悲的秋季来形容你的四季,你失恋了?”

我:“请别自作聪明,我好到不行!”

他:“你是摩羯!”

我:“你绝对认识我身边的朋友才会知道我的星座,你是谁?”

他:“你是AB血型的摩羯。”

然后我特别不情愿的打了一句:“甘拜下风!”之后,

立马冲了杯咖啡,特别正儿八经的和他聊了起来。

从此他在我生命里开始扮演起“神明一样的角色。”

这是我告诉他的。

当然在心里我知道,对于典型无神论者的自己,他对于我就是一个情绪倾诉垃圾桶而已,

这让我为自己是“AB血型的摩羯”找到了更好的论据---我真的不擅长赞许任何人。

(当我说:“还行!”的时候,朋友们总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莫大的赞许,她们会拉着我的手绕圈。)

从此,我经常提着那些年在高中生活里,还不多见的HP手提电脑雷厉风行的走在街道上,

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立刻打开写下来,晚上回到家连上网络给他发过去,

这些时刻包括:

和恋人发生了矛盾的时候:比如他又一次把口香糖黏在了我的头发上,或者他又一次把没洗的球袜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和朋友在意见上发生了分歧的时候:宝玉居然觉得自己穿上那条廉价的水洗牛仔可以变得像的J.Lo一样Gorgeous。

在小卖铺收到了假钱的时候:因为她是女生,所以我不能出手,我只能从包里那支ml的护手霜,整支挤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我报警潇洒离开。

在超市看到欺负老人的寄存部的工作人员:我把我的整个手拖行李箱扔到了他的脸上,他吓得几乎哭出声来,他绝对是GAY-孬孬的娘炮!

和老师发生敌对情绪的时候:他总以为我看不懂他那套,总对一位漂亮的女同学动手动脚,这让我想起小学猥亵过我们班男生的变态男医生,我在他的茶杯里放了我同桌剪的一些指甲屑,很细微,这样不足以致命的同时,可以保证他完整的喝下去。

爸妈又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们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我爱我爸,也爱我妈,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他们,所以最痛心的时刻是看到他们相互伤害,这比对我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他每次看到我的留言总是不时的给我一些回复,或者给我一个简单的表情,

我其实更宁愿他不要给我回复,我只是需要倾诉,如此而已。

因为很多时候,我很快就后悔了,我抱怨的事情迅速发生了转机:

当恋人把口香糖黏在我头发的时候,我可以借此机会剥削他一年半载,现在证明可能是一辈子。

朋友说她自己像J.Lo的下一句是她对我说:但我觉得你像M.J.,我永远在你下面。

小卖铺收到假钱的后续是:年轻女孩被开除,老板提了一大袋零食和我道歉,我那张河童一样的发型的照片被发表在学校的报纸上,

标题是:“除恶惩奸好同学,好同学帮好同学!”

即使这让我想起了好娃娃的广告语:“好娃娃生病好娃娃帮,好娃娃让好娃娃更健康!”

在超市的后续是:原来那位老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小偷,每次都来寄存部偷东西,每个店员都认识这位“老偷”,才会那样反应。

和老师的结局是:他变成了我这辈子的良师益友,经常熬着夜给我补课,不收取一分钱,对其“动手动脚”的女同学,其实是他的女儿。

爸妈之间的关系变成:不主动联系,但总相互祝福和挂念对方,我总是和他们中的一个说:爸爸/妈妈最近挺好的,他们也对我说:看看你爸爸/妈妈去。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经常把我的情绪垃圾对橘子君倾倒。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白云机场,他中转飞机前往重庆,我中转前往上海,

那天我的头发整个塌了下来,穿着不合身新买的衬衫,我甚至想穿着飞机上发的红色袜子前往咖啡馆和他聊天,

他像一位老朋友听我说我的生活,我们之间有一种纯粹的友情气息,这让我一开始就觉得非常舒服。

那天离开后,我有时间依然会经常给他留言,

持续到了大二,因为那年以后,他变得很少上线,我给他的留言也像扔到了大海里的漂流瓶,一去不复返。

我给他的留言越来越少了,或者说,我已经把他渐渐遗忘了,

但我们之间有位特别好的朋友,总是和我说起他的生活,

他的签名停泊在:朝思夜想情无限,咫尺天涯恨有终。

若干年后,我从伦敦飞到了上海,

我的头发蓬松了起来,我学会了使用施华蔻的蓬蓬粉,

不再像之前一样整瓶倒在头发上,而是用手掌涂抹在发根的位置,

我扔掉了发蜡,改用发泥,还有超强定型的黑瓶发胶,

衬衫变得越来越合身,

自若的进退于感情的泥泞里,我必须离开大学后认识的EX,他已经背叛了我,无数次。

我可能要找回我那位我最深爱,也被我伤害过的恋人,当然,和他一起的日子,我没背叛过他。

我学会了主动称赞我的好友长得像J.Lo.,当然,她不再会说我像M.J.,因为此时M.J.已经离世,

再遇到需要惩奸除恶的时刻,我依然想也不想的站出来。

亲爱的橘子君,像你预料的,我准备攻读国际政治类的硕士学位,

骨子里让我对自己产生了一种依赖,源自正义。

遇到小偷,依然想也不想和带着刀的小偷博弈,尽管父母总会责备我太过鲁莽,

看到老人受到欺负,依然像维护我父母一样维护老人。

但很多事情还是改变了,

比如那位良师益友的老师当上了校长,可因为受贿住到了监狱里,我找到了在监狱工作的表姐,打听他的消息。

比如他女儿后来参加了新思路模特大赛,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在李浩然电脑文档里看到了她搔首弄姿的照片,

这让我对李浩然更加失望,

我的EX-郝BB,满天花边新闻传播在整个城市里,

再之前的一位则一百度就看得到他很多伪善的笑容,我后来写了本书,把他写成了一个叫唐皓宇的Bastard.

离开了EX,分道扬镳那天突然不恨他了,他对我的照顾是真心的,他也是真心爱我,

这种复杂的,矫揉造作的,盘根错节的,让人生厌的情感只有成人能理解,

我回到了这些年一直惦念着的恋人身边,

他早就预期过我最后的结局,只是我不相信他。

最后我干脆打包行李和他开始了我一直恐惧的同居生活。

橘子君的坏消息是他自己和我坦白的,

在好几年没见到他上线后,

有一天我看到了他的头像由灰色变成了彩色,

“Hey~,LongTimeNoSee!”我招呼着。

“?”

“干吗呢?你不是橘子吗?我是肯尼。”

“是我啊,你是肯尼?谁啊?”

“去我空间看看,就知道了,哼哼,连我都不记得了。”

看完空间后:“是你啊,你去哪儿了。”

“我经常在啊,是你去哪儿了吧,我以为你丢了联系工具呢,快开视频,让我看看你。”

视频打开后,看到了憔悴的他,异常消瘦,而且我发现他打字速度变得很慢。

“打字打快点,利索点!”我一如既往的苛刻。

“呵呵,不行了,现在脑子不好使了。”视频里的他依然憨态可掬。

然后他说你看看我这个博客吧,接着他给我发来一个博客地址。

博客记录着他的每一天,从他消失开始的那段时间,

他先是长时间的喉咙不舒服,后来他开始咳血,

医院检测是肺结核,看到这里我大概猜测到了一些端倪,

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是医生,他同时是一位“同志关爱小组”的成员,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防艾”。

他曾经和我说过,一般一个年医院检测出来是肺结核,一般会进而要求做血液检测,

很大几率上,都是“HIV+”的结果。

我继续疯狂的点击这博客的“下一页”,橘子君,只要不是HIVPOSITIVE,都没关系。

但最后我还是看到了一章他写的HIVPOSITIVE的自述,

文章里都是灰暗,恐惧和绝望,背景音乐是IDon’tWantToSayGoodbye.

我关掉了网页,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我体会不到他此刻的心情,所以无从下手,

最后,我说:“我秋天计划到你的城市旅游,来看你吧?再过几个月。”

他说:“如果我还活着,呵呵。”

然后他又开始持续的不上线,我联系上以前我们共有的好友,

他还不知道橘子君的事情,我们约好秋天一起去看他,

后来计划改变,我们确实在秋天到了他的城市,不过已经是又过了两年后,

朋友联系上了他的恋人,

他的恋人陈先生和他一样是感染者,他们都是感染后选择在一起的,只想有一个人陪着彼此面对恐惧和死亡。

见到我们的时候他畏手畏脚,陈先生很不自然,

因为他知道我们知道他是感染者,

我主动伸出手和他握手,然后开始和他说起我最近的一些生活,

他慢慢放下了警惕,

医院,看到橘子君的时候,

他对我们傻傻的笑,

憔悴的躺在床上,

我说:“对不起,来晚了。”

朋友对橘子君说:“你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橘子缓慢的点点头问:“啊?”

他男友告诉过我,他后来并发了脑结核,现在落下了后遗症。

我和橘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们,好,想,你!你,记,得,我,吗?”

他瞅了我一眼说:“我,我只是反应慢一点,记得,但记不起来一些事情,但我不傻啦,呵呵,你是肯尼,K,E,N,N,Y。”

朋友坐在我身后使劲的掐我,其实是他自己眼泪止不住了,我知道,我在使劲的憋住泪,他总是这样。

我立马回复以前的状态对橘子抱怨说:

“我知道,逗你呢。你知道吗?今天在天府广场附近,我看到一个十几岁的不良少女从天桥上扔钱让小乞丐到马路中央去捡钱,我走到天桥上面,把她手机抢了。这样的女孩,不给她教训是不行的!”

“啊?那,她手机呢?”陈先生迅速的走进了我的故事里。

“肯尼把手机扔到了草地上,让女孩去捡!他说这是相同的办法在惩罚女生。”我朋友在身后小声的补充。

“她会找你麻烦!”橘子君男友补充说。

“她打不过我,嘿嘿。”

“你还是老样子!你好像,以前就这样吧?”橘子君问。

我们一直聊到了晚上,或者说主要是他们几个人在听我说我的生活,

我又一次发现自己的倾诉欲很强烈,我语速很快,内容劲爆,

这让我开始真正思考,这些年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橘子君有时候听不太懂,但我并没有放慢语速,

或者,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在被尊重,我实在不想再无心伤害他一下下,

连续几天,我们都去看他,

我们之间多了一些默契,比如吃水果的时候,他会带上手套递给我们,

吃零食,他和他男友会先等我们吃完再拿零食,

我知道,就算我们啃一个苹果,我都不会感染,但我们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配合着他们,

越解释只会让他们越难受,气氛只会越别扭。

离开的前一天,医院看他,我和他说起了我们认识的往事,

我告诉他:“好吧,告诉你一句实话,当年在网上和你聊天的很大原因是我觉得,你特别帅,当然,我没喜欢过你。”

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啊?原来你不是我同学啊?”

这一刻,他身后是绯红色天空,病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夕阳照在他身后,形成了金色的轮廓,云层像水彩一样在涸散,

绯红色一定映照在我脸上,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何反应,

许久后,我坐到他身边说:“对,我不是你同学,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当时,你说我是AB血型的摩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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